2010年12月17日,26岁年轻人穆罕默德·布瓦吉吉因突尼斯国内的经济不景气而无法找到工作,在家庭经济负担的重压下,无奈做起了小贩。但做生意期间因不断遭受警察的粗暴对待,抗议自焚,终于不治身亡。
这个事件激起了突尼斯普通大众的同情,也激起了突尼斯人长期以来的对失业率高涨、物价上涨以及政府腐败的潜藏的怒火,致使当地居民与突尼斯国民卫队发生冲突,随后冲突蔓延到全国多处,形成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骚乱,并造成多人伤亡。
由突尼斯点燃的民众反政府运动,如潮水般迅速席卷整个阿拉伯世界,稳坐江山数十年之久的政治强人和独裁者如多米诺骨牌般接二连三地倒下。
这场革命运动浪潮随后波及埃及、利比亚、也门、叙利亚、巴林等国,阿尔及利亚、约旦、沙特阿拉伯、伊拉克、阿曼、摩洛哥等国家和地区。
西方学界和新闻报道一般把发生在突尼斯民众反政府运动之后的系列民主化运动和民众意识的觉醒称为“阿拉伯之春”。前面所谈到的这些国家往往是有军事强人统治,国家的腐败问题和失业率随着经济危机的加深而尖锐化,最终导致了民众整体不满情绪的大爆发。
突尼斯街头小贩的自焚不过是点燃这场规模宏大的地区政治运动的导火索,背后隐含着底层民众潜藏已久的对于军事寡头政权和家族垄断国家资源的不满。
阿拉伯之春影响最为深刻的还是北非的地缘格局,在整个运动中。埃及的总统穆巴拉克、利比亚的卡扎菲、突尼斯的本.阿里都纷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当地的政治派系开始接管新的国家。(埃及与以色列的关系也曾一度受到影响。)
但是西方媒体却乐观地估计了这场革命之后的阿拉伯世界的民主化历程。事实上,西方在阿拉伯之春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即便到今天也门、埃及、利比亚的经济政治形势也不比当时。而叙利亚的内战则更是旷日持久,成为了多国博弈的中心聚焦地。
中东北非的和平路线图遥不可期,空缺后的政治真空的填补仍然面对着多股挑战,其中就包括乱中崛起的极端主义势力。(如isis)
阿拉伯之春的爆发于现代移动通讯技术和互联网社交媒体密不可分,北非当地的很多青年人都使用脸书(Facebook)来获取新闻、添加好友,因此各种游行示威的信息也随着社交网络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种即时直播的现场政治运作模式。
青年们发现自己可以通过社交媒体来寻求组织,召集支持者,表达自己对社会的不满愤懑。已经有传播学专家指出阿拉伯世界多地人口中青年人所占比例较高和发达的网络传播媒介共同推动了这场运动的病毒式蔓延。
世界上每一个国家在走向现代国家的过程中都面临着许多本土化的问题,民主并非是万能良药。革命爆发的突尼斯在多年后经济仍然低迷,失业人口的问题仍然是一个棘手的事情,单纯的民主建设在短时间内还不能重建国家的繁荣经济,后阿拉伯之春时代更显得扑朔迷离。也许对于所有非西方国家来说,找准自己民族的方向才是最重要的。